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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她才十七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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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大大的開著,夏曦早就出去了,不知去向。

溫暖而又溫馨的臥室內,沙雙浩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中央的那攤碩大的血跡。血跡已經幹涸了,成暗紅色,看起來極其的醒目而又刺眼!目光呆滯的他嘴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覆著:

“曦曦才十七歲!她才十七歲啊……你怎麽下得了手,怎麽就下得了手呢?”

在沙雙浩的跟前,是只穿著一條內褲的任偉。此時的任偉,正跪在沙雙浩的面前,他一臉蒼白,雙目含淚,一遍又一遍的扇著自己的耳光,每扇一次自己的耳光,他便對沙雙浩哀求:

“浩哥,我錯了,你原諒我,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啊!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麽事情都答應你,真的,我任何事情都答應你!你饒了我吧!”

但沙雙浩對任偉的認錯和哀求完全無動於衷,只是一個勁的重覆著前面的話:

“曦曦才十七歲!她才十七歲啊……”

如此過了大半個小時。

“叮鈴鈴——”

就在這時,沙雙浩的手機響了起來。這鈴聲,讓他多少從失神的狀態清醒了些。他慢慢的掏出手機,慢慢的翻開蓋子,慢慢的接聽,只聽了兩句,手中的手機“啪嗒”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

沙雙浩手機的落地讓正在扇自己耳光的任偉心臟一緊,也來不及自殘了,戰戰兢兢的問:

“浩……浩哥,怎……怎麽了?”

“曦曦的閨蜜來電話,就在剛才,曦曦……吃了一瓶安眠藥……自殺了!”

“啊——”任偉搖搖欲墜,猶如五雷轟頂,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唯一的血色剎那間退得幹幹凈凈。

沙雙浩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便走。坐在地上的任偉看到沙雙浩的動作,也趕忙站了起來。沙雙浩頓住,轉身,像盯一位死人似的緊緊的盯著沙雙浩。

“我……我想去看看曦曦……”任偉六神無主的說。

“你還想讓她再死一次的話你就跟著!”沙雙浩冷冷的說,發現自己忘了掉在地板上的手機,便彎腰撿了起來。他繼續出門,走到門邊的時候,再次頓住,這次卻沒有轉身,背對著身後的任偉,一字一頓的說:

“任偉,我給你說,夏曦這次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就是陪你一條命,老子也要跟你同歸於盡!你……最好祈禱她沒事!”說完,迅速的出了門。

“砰——”當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響起的時候,任偉只感覺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仿佛一下子全被人抽掉了似的,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癱軟在了地上。他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抽搐,哭聲中,帶著無盡的恐懼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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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站zq站的簽售和前面的十三站沒什麽兩樣,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王勃發現一向興致高昂,全神貫註的俏秘書鄭燕在這兩天當中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的樣子。

“難道跟男朋友鬧矛盾了?”他想,想問,又感覺沒什麽意義,難道對方正跟自己的男友鬧矛盾他還去幫對方出主意解決矛盾不成?

“老子不落井下石下爛藥就算對得起你姓任的,想我幫你在燕子面前說好話,促成你們的和好,夢嘛!”王勃搖了搖頭,心道,遂不去管她俏秘書的心不在焉。

王勃猜得沒錯,鄭燕這兩天的心不在焉的確跟任偉有關,因為她這兩天一直聯系不上任偉,不論是發短信還是打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以至於她不得不懷疑,任偉的手機是不是丟了,否則何以不回她?

這不是莫名其妙嘛?

她倒不是心疼一部手機。七月份的工資已經發了。月初的時候,她去自動提款機將卡塞進機器查了一下餘額,工資加上補助,直接上了五位數,這讓她又吃驚又歡喜。任偉真丟了手機,她再送他一部就是了。只不過任偉現在用的那部手機,是她生平第一次用打工賺的錢送給男友的禮物,具有不同尋常的紀念意義,若是丟了,她會覺得極其可惜,極其遺憾的。

“臭家夥,即便手機丟了,也可以用座機給我打個電話啊?這麽一直不聞不問,算什麽事?”鄭燕不無生氣的想。想到座機,她又給男友寢室的座機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和打手機的結果如出一轍,有響鈴,但無人應。

由於一直聯系不上任偉,鄭燕漸漸的開始從對手機的擔心轉變成了對任偉個人的擔心,覺得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不然何以一直不聯系她?

於是,8月5號,也就是王勃新書全國巡回簽售徹底結束的這天中午,她連主辦方和承辦方為王勃舉行的慶功宴也來不及參加,向王勃請了一個假後,直接打了一個車,匆匆的朝對方所住的重大理學院的男生寢室走去。

到了男生寢室,鄭燕讓傳達室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宿管員去任偉所住的地方幫他找一下人。中年男震驚於鄭燕的美麗,不假思索的點頭答應,屁顛屁顛的找人去了。幾分鐘之後回來,一臉可惜的告訴鄭燕,說他把寢室門都快拍爛了,也沒人開門。他問鄭燕她找對方有什麽事,晚上的時候他可以幫忙帶個口信。她要找的人現在不在,晚上肯定在。

“沒事兒,謝謝了,老師。麻煩您了!”鄭燕向熱心的中年男道了謝,郁悶不已的走了。

“臭家夥,你到底去哪兒了啊?”此時的鄭燕,心頭憂心匆匆,對任偉有可能把她送的那部手機給丟了,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她只希望任偉平安。

同時,她又開始一陣後悔,後悔沒記下沙雙浩的電話,不然倒是可以問下沙雙浩任偉的下落。沙雙浩曾經跟她交換過電話,不過因為她對對方的厭惡,她根本就沒記對方主動打過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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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兩天之中,任偉一直呆在沙雙浩的公寓裏,不能,也不敢離開半步。身上的手機響了好幾次,有短信,有電話,都是鄭燕打過來的,他很想接起,然後向自己的女友哭訴和懺悔,但是又不敢。被送去醫院搶救的夏曦還不曉得是死是活,萬一沒搶救過來,即使沙雙浩不殺他,估計也會以****罪致死罪告他,那樣他也完了。

既然這樣,他接鄭燕的電話又有什麽意義?他感覺,只要他不與鄭燕聯系,不讓鄭燕知道他犯下的罪行,鄭燕就還是他的女朋友。

而他一旦接了電話,讓鄭燕聽出了他的異狀,進而探知了他的所做作為,他和鄭燕的關系,也就算到頭了。

兩天中,呆在沙雙浩公寓,等待沙雙浩發落,或者等待一群警察破門而入,將他拷走的任偉沒吃一粒飯,沒喝一口水,他吃不下,也沒心情吃。

雖然只有兩天時間,他整個人卻瘦脫了形,變得形銷骨立,而且頭上還長了白發。當他去上廁所照鏡子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那變形蠟黃瘦削的臉,那無神紅腫滿是眼屎的眼,加上頭上亂雞窩中的根根白發,讓他幾乎快要認不出自己來了。

“自己怎麽就把夏曦給****了呢?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過去的兩天之中,這個問題,他問了自己不下一千遍。他努力的回憶那天晚上的情景,但卻完全回憶不出具體的東西來,有的只是殘缺的片段,比如,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似乎反抗過,說過“不要”,“別這樣”之類的話。當時他以為是鄭燕,結果當然不是鄭燕,而是沙雙浩那不滿17歲的女朋友夏曦。

除了回憶和懺悔,過去的兩天中,他還經常幹的一件事就是走到他****夏曦的臥室,看那床中央的那團刺眼的“鮮血淋漓”的證據。他不止一次冒出過將這染血的床單拿走,燒掉,毀屍滅跡,然後矢口否認一切的沖動。但是他又想,沙雙浩說不定已經從夏曦哪裏得到了他留在對方體內的證據。現在沙雙浩對他恨之入骨,肯定會留下證據的。既然如此,他僅僅燒掉混合了兩人體液的夏曦的處//女血,又有什麽意義?

再說,如果沙雙浩真報了警,被華夏的警察一關,一審,他可沒有革命烈士打死不認的大無畏的勇氣,在傳說中的“屈打成招”之下,怕是很快就會像倒豆子一樣把他犯下的“累累罪行”倒個幹凈。

是的,在公安機會的鐵拳專政之下,他熬不住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和等待。

祈禱夏曦平安無事。

等待沙雙浩對自己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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